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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新疆作家的诗与远方-凯发app安卓

作者: 刘萌萌    来源: 新疆日报    日期: 2022-09-12

  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对写作者意味着什么?是荣誉,是责任,还是文学创作路的新起点?记者采访了新疆3位刚刚入选2022年中国作协会员的“新人”,倾听他们的文学心声。

  张赫凡:

  我的青春与野马相伴

  “野马呀,如果你是一首流动的旋律,我定是旋律中与你心脏一起跳动的音符,如果我是一个歌者,我会用我的一生为你歌唱……”入选中国作协会员后,报告文学作家张赫凡用一首诗分享喜悦的心情。

  张赫凡是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正高级工程师,主要从事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普氏野马的保护研究工作。

  “野马陪伴了我整个青春,我见证了野马的重生。”张赫凡说,自己心里始终怀有一个“野马梦”,这个梦想如同一面旗帜在远处招展。

  1995年,张赫凡从新疆农业大学毕业,来到新疆野马繁殖研究中心,这里地处卡拉麦里自然保护区深处,水草丰美,却人迹罕至。

  张赫凡在《野马重返卡拉麦里》一书中写道:“这里没有长明电,没有商店,没有图书馆,唯一不缺的,是那份旷世的孤独……”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,张赫凡点着蜡烛写下了40多万字的日记,也成就了后来的《野马重返卡拉麦里》《野马家园》《荒野归途:中国野马保护纪实》等作品。

  在这些作品里,能看到野马的喜怒哀乐、不逊色于人间的悲欢离合,能读懂野马种群的重建,缘何成为国际公认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成功典范,这些细致入微的观察与记录,让每一位读者为普氏野马这一濒危物种的命运感动落泪。

  著名作家、诗人郁笛说,张赫凡的“野马之书”,是源自一个女孩的荒原守望,是一部源自荒野的心灵之书。在张赫凡的精神世界里,经由一群野马和荒原构图的野性和诗意,从来就不曾消弭过。

  “加入中国作协,对我来说是文学创作的新起点,我期望通过自己稚嫩的文字擦亮野马这张新疆名片,通过生态文学作品让生物多样性保护理念深入人心。”张赫凡说,3年后是野马回归、重建野外种群40周年,她计划出版两部新作。

  吴连广:

  期待入选成为一种“鼓励”

  “加入中国作协,我期待成为一种‘鼓励’,带动更多少数民族创作者的积极性,激励写出更多优秀作品。”阿克苏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吴连广说。

  从文数十载的吴连广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。他自幼随父母从辽宁省岫岩满族自治县迁居阿克苏,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,先以诗歌为主攻方向,后改攻小小说、散文创作,著有诗集《远逝的云》《在山的那一边》,散文集《南疆散记》《穿越南疆的视线》等。

  1990年,吴连广无意中在《辽宁青年》杂志上看到汪国真的诗歌,对他启发很大。于是,他悄悄地写起诗歌。一次偶然,新疆作协举办文学培训班,吴连广结识了吴连增、肖嗣文、陈柏中等新疆作家,和小小说结缘。

  “这是一种比短篇小说字数更少的小说文体,我特别欣喜的是,原来小说可以这么写,篇幅又那么小,不需要任何铺垫,直入主题,让一粒沙子放出光来。”吴连广说,这得益于国家的文学环境越来越包容开放,儿童文学、民间文艺、民俗观察、口述历史等多向并举,丰富了文学艺术的形式和内容,展现出文艺融合共生之势。

  秉持着热爱,每天除了上班,吴连广闷在家里闭门造车,投稿却数次碰壁。“后来我结识了一些从田间地头走来的作家,他们所写的作品让我爱不释手。那时,我明白了,创作要用心挖掘身边的生活宝藏,从火热的现实生活中汲取创作的营养。”吴连广说。

  于是,他钻进阿克苏的大街小巷、田间地头,写农民的毛驴、奔腾的库车河、农家小院,基层生活经历成为他创作的不竭源泉,他的作品陆续在国内百余家报刊发表转载,《生命的胡杨》入选全国新课标高中语文校本教材。

  吴连广表示,自己还肩负向文坛推送青年作家的责任,“我希望更多阿克苏年轻作家能走出去,让文学之花绽放得更灿烂。”

  蔡淼:

  在新疆写作10年充满激情

  加入中国作协有多难?“90后”作家蔡淼说:“有四分之三的淘汰率,其实我申请很多次了,都被拒之门外。”对一个身处南疆基层的作家来说,入选不仅仅是荣誉,更是一种鞭策、一种精神原动力。

  蔡淼是今年新疆加入中国作协最年轻的会员,著有诗集《青春二十年》《塞上风》等。

  蔡淼的“作家梦”萌芽于初中。“我的老家位于陕西一个偏远的农村,交通不便信息闭塞,当时我的初中老师是个诗歌爱好者,在他的影响下,我从初二就开始接触文学创作。”蔡淼说,自己将村里的新奇事儿和少年烦恼都诉诸笔下。

  10年前,蔡淼背着行囊,踏上西行的火车,一路历经了青山、荒漠、戈壁、草滩,成为喀什大学的一名学子。

  “大三那年,我去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实习支教,在那里经历的一切,后来都成为我散文和小说里的素材,比如《夜识塔什库尔干》《遥望塔什库尔干》《花儿依旧别样红》等,也是在那时,我遇到了我的妻子。”蔡淼说。

  无论是屹立于新疆广袤大地上的天山,还是灿烂的文化遗产,抑或是横亘在心间的帕米尔美景,在新疆的10年,对蔡淼来说,是构建内心写作世界的10年,也是他写作充满动感和激情的10年。

  近年来,蔡淼将目光转向了南疆传统手工艺人。“越了解越觉得新奇,木器的发展如同一部编年史,从砍伐到制作再到磨光上色,在这种追寻中,我仿佛也变成一名手工艺人。”蔡淼说,目前,他收集了新疆各地的40多种木器,待数量达到60种后,他将创作一批以南疆木器为主题的散文诗歌。

  此外,蔡淼还在打磨新作《诗从新疆来》,这部诗集集纳了在他看来很多有意思的事儿,比如马兰基地的夫妻树、和田地区的核桃树王、张富清种下的红豆杉,等等。

  “这10年来,我以一种闯入者的身份记录了新疆的变化,却每每沉浸于这些鲜活的故事中。”努力记录好下一个10年,是蔡淼对自己的创作期许。

[责任编辑:盛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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